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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平有座魔菇山 人人都说不一般 一年四季藏山珍 好似童话天上来
摘要: 由16家文创公益机构联合发起,首届中国非遗文创节将于8月22至24日在贵州丹寨万达小镇举行,这是迄今为止国内规格最高、规模最大的非遗文创活动,通过“非遗+文创+扶贫”模式,推动社会扶贫创新。拥有7项国家级非遗、 ...
天高云淡,日毒似虎。秋老虎一直像幽灵般在花院湖畔游荡,狼吞虎咽地吞噬着山林中的凉气,老天很久没有抛洒甘霖了,但坚强的树林仍然郁郁葱葱,树叶照样释放着油绿的光泽,林中的魔菇已经等不起雨水的临门,悄悄地扒开泥土、爬出草丛,露出一个个可爱的小头,窥视着神秘的大自然。魔菇们没想到大自然如此之美:蝉虫鸣唱,鸟儿高歌,野兽游走,还有风的探访,阳光的漏落…… 农历七月半左右,也就是在夏秋交替的时候,只要一场雨水降临,林中泥土得到滋润,魔菇们就会相互呼唤,手牵着手,唱着“游山谣”,云集树林下,互相审视容貌,似曾相识似曾生疏,来自大地,同根泥土,共沐雨露,相识在夏末,共处于秋初,是一种缘份,是一种机会,且行且珍惜! 农历七月半左右,也就是在夏秋交替的时候,只要一场雨水降临,林中泥土得到滋润,魔菇们就会相互呼唤,手牵着手,唱着“游山谣”,云集树林下,互相审视容貌,似曾相识似曾生疏,来自大地,同根泥土,共沐雨露,相识在夏末,共处于秋初,是一种缘份,是一种机会,且行且珍惜! 头顶着秋阳,朝明哥、居士、仙翁、思成一起赶到沙包南坳田满妹家。满妹家坐落在半山腰,周围除了层层扬花的稻田,便是重重青山。满妹端着一盆洗得干干净净的米汤菌,是刚刚从山上釆摘来的,“今年干旱有十多天了,山上的菌子生得晚,要是在往年早都生满坡啦!”满妹对大家光临“寒舍”十分欢迎,赶紧进厨房生火做饭。在花院湖畔,人们都习惯把魔菇叫菌子! “苍天不负有心人”,走在前面的朝明哥发现了几朵红色魔菇,像一把把红伞似的,伞面上鲜红如血。在一步之遥,有一朵圆圆的红色小魔菇朝我等悄悄地笑呢:“我在这里!” 凭着经验,只要发现一朵魔菇,就会出现另外的魔菇。说明魔菇的生长需要适合的土壤、气侯,既然在同一座山、同一气候带,只要出现一朵魔菇,就会有更多魔菇出现。朝明哥跑得快,在林中穿梭不停,一会儿就釆得一袋魔菇,有红色魔菇、奶浆魔菇、石灰魔菇、荞粑魔菇…… 山里有一种鸡窝魔菇,很有意思,只要发现一窝魔菇,附近就一定另有两窝魔菇,有“三足鼎立”魔菇之誉!有歌谣:“鸡窝菌,鸡窝菌,找到一窝有三窝;人吃要生三胞仔,猪吃要生三大窝!”如果有“多子多福”想法的人,不妨上山多釆些鸡窝菌吃吧!听说,花院湖畔的野生天麻也有“三足鼎立”的现象,可惜此次都未能亲眼目睹,希望有机会了却此心愿! 海中有海味,山里有山珍。野生魔菇就算山中珍品,花院湖畔的魔菇有树上和地上之别。树上生的有香菌(香菇)、平菇菌(冻菌)、木耳菌、青杠卷菌,地下生的有奶浆菌、鸡窝菌、黄丝菌、灰包菌、松树菌……不同季节生不同的菌子,这里介绍的均是山货,即正宗的野生货,并非人工培植货。有道是,“山珍是山货,山货并非人工货”。 野生菌是自然生长的,汲土壤之养份,吸雨露之精华,沐阳光之紫气,其香气之纯正,其味道之鲜美,是天然生长以外之菌类无法比拟的。山,分阴山和阳山,百姓习惯把靠东面太阳照射时间长的山称阳山,阳山以落叶树种居多,而把靠西北、西南等背阳的山称阴山,多为不落叶乔木。不同季节生长的野生菌对阴山或阳山是有选择的。野生香菌一般是在年初冬春两季生长,主要生长在阴山,因为年初阴雨连绵,气温在摄氏十五度左右,是野生香菌自然生长最佳时节。在山中开始腐烂的树木中,一朵朵魔菇冒出树皮,宛如戴起的一顶顶棕黑色的海南斗笠,在风雨中越长越大。若有釆茹者遇上,则是有幸之人、有福之人;若是野兽遇上,也是美餐一顿;若是自生自灭,也算是从自然中来、回自然中去。熊类是草肉并食的野兽,野生菌自然是美味佳肴,吃不饱是不会下桌;野生菌不算是小松鼠的最爱,但它却喜欢跑进野生菌园里玩耍,游兴之余也尝一尝野生菌的美味。记得在2008年的一场大冰雪后,花院湖畔的天然林不堪重负,树木成片翻根、断枝,第二年树木开始腐朽,野生菌如雨后春笋般长遍山林中,采菌时用肩挑、用马驮,乡场野生香菌榨断街,城中野生香菌压满市。菌期一般随着树皮腐朽殆尽、树木腐烂完毕而结束,这就是大自然的生生息息,树木在化为泥土之前,转换成了生机勃勃的野生菌,向大自然释放出最美丽的余晖! 地上野生魔菇的生长,不太直接依赖树木,而是间接借助于树木,生长在树脚下的草丛里、木叶中,且以阳山生长居多。因为需要草木肥沃后的土壤,所以土壤菌类的毒菌较多,食用之时尤需倍加小心。谚语道,“不识山中土,莫釆土中菌”。中国远古“神龙尝百草”风险性是挺大的,人类釆食地上野生菌也是一个艰难尝试的过程。在花院湖畔,周围山林采的野生菌大多数都能食用,不过出于小心谨慎,百姓煮地上野生菌时均要放几瓣大蒜,一是鉴别是否有毒,二是有杀毒去毒功效。朝明说,这对河两岸采的野生菌,只要煮时间长点都能吃的。但是,在采菌时,也要会识别有毒无毒的菌子,百姓习惯只采有把握的奶浆菌、红菌、石灰菌、鸡窝菌等,没把握的菌子一般不采摘。也有一种简单鉴别方法,吹得响的是无毒菌,吹不响的就是有毒菌,儿时我们也尝试这种方法,弄得满坡响响的,同时也响起了一阵阵欢乐的笑声。在粮食关时期,饥不择食,不分菌子有毒无毒,因煮食而吃过亏的,大家还心有余悸。朝明说,如果不会识别有毒无毒菌子,有的有毒菌子煮后就算放入大蒜,吃后也仍会爬板壁的。爬板壁,这是百姓形象说法,意思是说食菌中毒者出现神经错乱,找不着方向而胡乱摸爬墙的状态!因此野生菌下锅,一定要多加几把火、多煮几分钟,让菌毒散尽方才食之,莫要半生半熟的就干了,猴急猴急的下肚就容易上吐下泻,弄不好就会有生命之忧!但在缺乏粮食的年月,山上的野生菌就成为了允饥的食物,也是有的食菌是缴了血本的,但却为后人避免了重蹈覆辙。人在生活繁衍过程中,就是从危险走过来的,每一步都是在前人的脚步中前行。每当尝到山珍味时,不得不为“前人尝百菌”举杯把盏,一敬天地二敬前人。 魔菇一般是童话故事中的主角,花院湖畔的魔菇山就是童话般的世界,更是一种乡愁与记忆。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,花院湖沿岸百姓普遍生活困难 ,每到采蘑菇季节换活路,主人没好东西招待,干脆就安排两个人上山拣菌子。乘风归来之时,就是一背篓满满的菌子,大家兴高釆烈,有说有笑、边拆边洗,劳作之余又享用了一餐“蘑菇宴”。每到野生魔菇生长的季节,也是孩子们最开心最快乐的季节,大家上山砍柴或放牛,都要带上东西装菌子,比谁拣的多、比谁拣的好。有些顽皮的孩子挑最新鲜不易烂的菌子用绳子穿成圈,掉在脖子上,骑上自家的牛慢悠慢悠回家,一副将军凯旋归来的神态。如今,拣菌子也仍梦魇一样牵绊着每一个在外的花院人,云游在外的花院人都要想方设法回来,上魔菇山窜一窜,不论釆得魔菇十斤八斤,或是一斤半斤,心情都是愉快的,脸上都会盛开出魔菇般的笑容!魔菇山,那里不但有釆不尽的魔菇,而且那里有寻不完的童话般的梦。每到魔菇破土而出时,满山满岭的魔菇就像排兵布阵,等待着磨菇人的一声号令。此次光临满妹家,妹弟刘老贵在魔菇山的釆摘点,已发现快冒出土层的小魔菇,他专程带我等去观看了快出土的几颗小圆的米汤魔菇。他怕被人发现,特地弄点松软泥土盖上,再小心翼翼地覆上一层树叶,这样比较通风透气,有助于魔菇生长! 随着厨房炊烟散尽,手脚麻利的满妹已将一大钵素魔菇、一锅煎油鱼、一碗酸汤菜……摆到餐桌上,满屋飘香。 一桌好菜饭,一片好心情。我等夹上的第一筷,不约而同的是米汤菌,沾一点大蒜配制的辣椒醮水,一口品嚼下去,爽口致极:素素的菌片、滑滑的菌丝、爽爽的口感、香香的味道……首次品尝白水煮魔菇,感觉与众不同,用一颗“爽”字来囊括了! 在蓝天白云下,一个童话世界在如梦般展现:“魔菇山上有一片树林,树林下有一片魔菇,魔菇林里有一只跳跃的小松鼠,树林外走来几位提着蓝子、唱着‘采魔菇’歌谣的小姑娘……” |